「小夏,早。」玄無漾著足以令夏覺得刺眼的燦笑。
「小夏?」夏的語調趨近厭惡。
「嗯,來這邊坐。」玄無拍拍身旁的圓凳。
「……」夏猶豫不決地盯著玄無,思及被搭肩勾背的可能性就坐不下去,不、不,怎麼能把皇上想成這麼齷齪的人呢!
「小夏,快坐下,早膳快涼了。」玄無催促。
「我坐這裡就好。」小夏在玄無對面的空位坐下。
「那朕過去。」玄無起身坐到夏旁邊。
「……」小夏強壓下急切想逃離的衝動。
「小夏,多吃一點。」玄無起箸替小夏夾幾塊肉。
「謝謝。」小夏一臉尷尬,貴為一國之君怎能隨便替人夾菜!
「小夏,你昨夜沒睡好嗎?」玄無細心察覺小夏眼簾下的陰影。
「我睡得很好,謝謝您的關心。」小夏淡然回應。
「是嗎…對了,今天不用上早朝,用完早膳朕陪你轉宮裡一圈,好讓你熟悉環境。」玄無提議。
「謝謝,您的好意我心領了,恕我先行告退。」小夏起身行禮後便快步踏出寢宮。
「小夏!等等!」玄無追出來:「那些菜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?」
「不是,我只是單純沒胃口。」小夏並未緩下步伐。
「不要緊吧?沒胃口還是得吃一些。」玄無眉間浮現一絲擔憂。
「是。」小夏虛應。
「小夏,你待會有事嗎?朕想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玄無雀躍的說。
「很遺憾,我待會有事。」小夏依舊面色冰冷。
「你在辰時之前忙得完嗎?」玄無問。
「請您別這樣糾纏我好嗎?」小夏將按耐不住的怒火以委婉的語句拋出。
「…你隨朕來。」玄無突然一把抓住小夏的手腕,拉著他疾步穿越條條曲轉的迴廊,最終在後院馬廄前停下。
「為什麼要帶我來馬廄?」小夏不解的問。
玄無笑而不答,向著馬廄喚道:「鴻之,把馬牽出來。」
不一會,馬夫牽著一匹良駒而出:「皇上,您又要偷溜出去?」
「是啊,替朕開門。」玄無接過韁繩。
「是,」鴻之推開後門說:「請您注意安全。」
「小夏,趕快上來。」玄無靈巧地跨上馬背。
「您要帶我偷溜出宮?」小夏略顯驚恐。
「別擔心,朕不是要帶你私奔,快上馬吧!」玄無爽朗一笑。
「…是。」小夏笨拙地爬上馬。
「小夏?」夏的語調趨近厭惡。
「嗯,來這邊坐。」玄無拍拍身旁的圓凳。
「……」夏猶豫不決地盯著玄無,思及被搭肩勾背的可能性就坐不下去,不、不,怎麼能把皇上想成這麼齷齪的人呢!
「小夏,快坐下,早膳快涼了。」玄無催促。
「我坐這裡就好。」小夏在玄無對面的空位坐下。
「那朕過去。」玄無起身坐到夏旁邊。
「……」小夏強壓下急切想逃離的衝動。
「小夏,多吃一點。」玄無起箸替小夏夾幾塊肉。
「謝謝。」小夏一臉尷尬,貴為一國之君怎能隨便替人夾菜!
「小夏,你昨夜沒睡好嗎?」玄無細心察覺小夏眼簾下的陰影。
「我睡得很好,謝謝您的關心。」小夏淡然回應。
「是嗎…對了,今天不用上早朝,用完早膳朕陪你轉宮裡一圈,好讓你熟悉環境。」玄無提議。
「謝謝,您的好意我心領了,恕我先行告退。」小夏起身行禮後便快步踏出寢宮。
「小夏!等等!」玄無追出來:「那些菜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?」
「不是,我只是單純沒胃口。」小夏並未緩下步伐。
「不要緊吧?沒胃口還是得吃一些。」玄無眉間浮現一絲擔憂。
「是。」小夏虛應。
「小夏,你待會有事嗎?朕想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玄無雀躍的說。
「很遺憾,我待會有事。」小夏依舊面色冰冷。
「你在辰時之前忙得完嗎?」玄無問。
「請您別這樣糾纏我好嗎?」小夏將按耐不住的怒火以委婉的語句拋出。
「…你隨朕來。」玄無突然一把抓住小夏的手腕,拉著他疾步穿越條條曲轉的迴廊,最終在後院馬廄前停下。
「為什麼要帶我來馬廄?」小夏不解的問。
玄無笑而不答,向著馬廄喚道:「鴻之,把馬牽出來。」
不一會,馬夫牽著一匹良駒而出:「皇上,您又要偷溜出去?」
「是啊,替朕開門。」玄無接過韁繩。
「是,」鴻之推開後門說:「請您注意安全。」
「小夏,趕快上來。」玄無靈巧地跨上馬背。
「您要帶我偷溜出宮?」小夏略顯驚恐。
「別擔心,朕不是要帶你私奔,快上馬吧!」玄無爽朗一笑。
「…是。」小夏笨拙地爬上馬。
馬蹄驟停,眼下是一片枯黃矮草,潺潺而過的溪水清澈透明,溪底的圓石青苔清晰可見。
「到了。」玄無扶小夏下馬。
「這裡是?」小夏四下張望。
「有條無名小溪流經的草原。」玄無說。
「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?」小夏不解的問。
「來捉魚。」玄無直接走入水深只達小腿肚的淺溪中。
「捉魚?」小夏不可置信地望著玄無。
「是啊,快過來。」玄無催促。
「…是。」事已至此,小夏也只能奉陪到底。
水花四濺,游魚逃竄,忘情的嬉笑聲此起彼落,直至筋疲力盡,溼漉的兩人才上岸,坐在草坡上休憩,秋後的天空褪
去蔚藍,染上淺靛淡灰,拂過耳際的陣陣徐風混雜濕土、苔蘚的氣味。
「皇上,您真會捉魚,一下就捉了好幾條,我捉半天一條也沒捉住。」小夏凝望水下三三兩兩的魚群嘆道。
「朕小時候常去家附近的河捉魚,熟能生巧,你是第一次捉魚嗎?」玄無問。
「是的…冒昧一問,您是在農家長大的嗎?」小夏問。
「是啊,你知道丹吧?他也是在農家長大,咱倆小時候是鄰居,交情甚好。」玄無笑答。
「這樣啊……」聽聞此言,小夏只得將假設性的懷疑收回。
「先不說這個,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?」玄無問。
「嗯,是有好一些。」小夏說。
「挺有效的吧?朕還住在老家的時候,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去捉魚,捉完就忘記不愉快的事了。」玄無輕笑。
「你是特地帶我來的嗎?」小夏忽地抬首。
「…是啊,要忘記一段深刻的感情是很痛苦的,朕只是想讓你多少開心一點。」玄無的視線焦點落在遠方。
「…謝謝。」小夏垂下眼,原本堅定的情感正逐漸碎裂。
「小夏,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宮中,去過不一樣的生活?」玄無突如其來的問。
「…有,但是我……」小夏垂下眼睫,半吞半吐。
「你想像一下,在現在看到的景色中加上一間小屋,屋邊有畝田,種些簡單的蔬果,然後在前邊的院子搭雞窩、築圍
籬,養上幾隻母雞,也可以像今日一樣在這條溪捉魚,還可以……」玄無說得神采飛揚。
「……」小夏凝視著玄無出神。
「如何?這樣的生活你喜歡嗎?」玄無問。
「跟你一起?」小夏下意識地反問。
「是啊,你不想嗎?」玄無畏懼著小夏的答覆,彼此僅是單純的主從關係,不,可能連主從都談不上,如此脆弱的牽
絆隨時可能消抹而逝。
「也不是不想,只是……」小夏欲言又止。
「只是什麼?」玄無追問。
「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得花多少時間才能真心地接受你的感情,要是未來我真的沒辦法接受的話…我不想讓你傷得太深……」
小夏為難的說。
「無論是一個月還是一年,甚至是一輩子,朕都願意等…不,應該說,朕早已決定要一輩子好好地照顧你,所以就算你
一輩子都無法接受,朕還是會陪在你身邊。」玄無眸色堅定。
「你應該聽過流言,我因私慾與東武帝聯手弒父,還用此事及自身血脈威脅東武帝,從原本的文官晉升至丞相,我這種
人不值得你這樣付出。」小夏垂首,企圖掩飾漫上眼眶的濕意。
「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,為什麼你會一副委屈到快哭出來的表情呢?」玄無抬起小夏的下顎。
「放開我。」小夏甩開玄無的手,忙拭去眼角的淚光。
「朕已派人詳細查過,事情真相是你跟身為武官的東武帝相戀,之後東武帝便邀你一同謀君篡位,因你長久以來遭受先
令尊殘暴的對待,累積而生的怨懟使你答應東武帝的邀約。」玄無拉開小夏的衣袖,白皙的手臂滿佈傷疤。
「……」小夏十指緊扣,臉色煞白。
「弒君成功後,東武帝繼位,他將你從文官升為軍師,幾年後,東武帝向我國宣戰,戰敗後將責任歸咎於你,想藉此賜
死滅口,要不是朕,你早已命喪黃泉。」玄無的一字一句剽開小夏心底化膿的傷口。
「東寧他不會這樣對我的!」小夏激動地反駁。
「小夏,東武帝他壓根沒愛過你,他只是想利用你謀權篡位,繼位後晉升你的官職以安撫民心,之後便想方設法降罪於
你,好賜死滅口,這場戰爭是他的最後一搏,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?」玄無語帶嚴厲。
「……」小夏想起在東武帝的逼迫下在並非己擬的戰敗書上簽名畫押,然後在飲下砒霜與自願成為戰俘之間選擇,淚水
奪眶而出。
「小夏。」玄無將小夏擁入懷,笨拙而溫柔地輕拍他的背脊。
「我早已察覺,只是我不願相信、不願承認罷了…離開也好,不必再忍受人們在背後說三道四,也不必再提防朝廷官
員想方設法廢我官位,身邊也不再圍繞以服侍為藉口,實為監視的下人…離開也好…離開也好……」小夏淚眼矇矓,千瘡百
孔的心霎時擰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