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,莫危都在大量閱讀公司的文件,雖然從小就跟著老爸處理公司事務,仍免不了心中忐忑不安,打算在上任前再
充點電,繼承公司可是件大事,就算這只是個職員僅有七人、規模只稱得上是事務所的小小公司。
「不用再看了啦,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,再說你準沒問題的,安啦!」莫成把一堆衣服全塞進紙箱說。
「你也對我太有信心了吧。」莫危對老爸無論何時何地都泰然處之的態度感到由衷地佩服。
「你可是我兒子,我當然相信你沒問題啊!」莫成說得神采飛揚。
「老爸……」一道溫熱緩緩流入莫危心頭。
「你可是繼承了我優良的基因,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小事打敗!」莫成臉上更加神采奕奕。
「……」莫危心中的暖流瞬間凍結。
「危,今天我就要走了,來個擁抱如何?」莫成說。
「不用了,話說你住哪裡?」莫危問。
「你不要來。」莫危問這問題的目的被莫成一眼看穿。
「逢年過節我一定會去看你的,你就放心地告訴我你住哪吧。」莫危的話語鑲嵌著新仇舊恨。
「他住我家。」莫平插話答道。
「謝謝。」莫危說。
「平你居然背叛我!」莫成說。
「……」莫平沉默地撇過頭。
「……」莫成直勾勾地盯著莫平。
見氣氛不自然地凝結,莫危趕緊岔開話題:「阿浩剛才打電話說他快到了,可以送我們去機場。」
「嗯。」莫成笑得僵硬。
「……」莫平依舊毫無表情。
從未真正吵過架的兩人現在竟鬧得如此僵,莫危咂咂舌,到底怎麼了?
充點電,繼承公司可是件大事,就算這只是個職員僅有七人、規模只稱得上是事務所的小小公司。
「不用再看了啦,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,再說你準沒問題的,安啦!」莫成把一堆衣服全塞進紙箱說。
「你也對我太有信心了吧。」莫危對老爸無論何時何地都泰然處之的態度感到由衷地佩服。
「你可是我兒子,我當然相信你沒問題啊!」莫成說得神采飛揚。
「老爸……」一道溫熱緩緩流入莫危心頭。
「你可是繼承了我優良的基因,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小事打敗!」莫成臉上更加神采奕奕。
「……」莫危心中的暖流瞬間凍結。
「危,今天我就要走了,來個擁抱如何?」莫成說。
「不用了,話說你住哪裡?」莫危問。
「你不要來。」莫危問這問題的目的被莫成一眼看穿。
「逢年過節我一定會去看你的,你就放心地告訴我你住哪吧。」莫危的話語鑲嵌著新仇舊恨。
「他住我家。」莫平插話答道。
「謝謝。」莫危說。
「平你居然背叛我!」莫成說。
「……」莫平沉默地撇過頭。
「……」莫成直勾勾地盯著莫平。
見氣氛不自然地凝結,莫危趕緊岔開話題:「阿浩剛才打電話說他快到了,可以送我們去機場。」
「嗯。」莫成笑得僵硬。
「……」莫平依舊毫無表情。
從未真正吵過架的兩人現在竟鬧得如此僵,莫危咂咂舌,到底怎麼了?
等到莫成跟莫平登上飛機,莫危總算能放下心頭大石,但這份輕鬆沒維持多久。
「老大!你最好給個解釋!」莫危一上車便遭到阿浩厲聲質問。
「你誤會了!」莫危趕緊辯解。
「最好是誤會!這孩子都親口承認了!」阿浩怒不可遏地發動車子:「你的人性去哪了?他還只是個孩子啊!」
「阿浩,你先聽我說,其實是這樣的……」莫危無奈地娓娓道出事情始末。
「要世界末日了嗎?你叔叔居然會這樣亂來!是說這孩子要怎麼辦?你真的要收留他?」阿浩問。
「暫時由你來照顧他吧。」莫危說。
「我?」阿浩語帶不滿。
「對。」莫危的語氣倏然專制。
「好吧。」阿浩悶悶地答應。
「我是編號第十六號,請多指教,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?」一直保持沉默的十六號恭敬地詢問阿浩。
「別那麼拘謹,你叫我浩哥就行了。」阿浩一笑,滿意於十六號小小年紀便這麼恭謹有禮。
「是。」十六號雖面露難色,卻仍一味順從。
「危,這孩子很乖啊,你怎麼不喜歡?」阿浩這一問讓十六號倒抽口氣,滿腹的疑惑不安在一瞬間化為鋪天蓋地的黑暗。
「他是很乖,不過,」莫危頓了頓說:「他不是個正常人。」
「他經歷過那樣的事,多少有些心理創傷也是正常的。」阿浩避免在十六號面前使用敏感的詞彙。
「不是你想的那樣,唉,這要怎麼講……總之你跟他相處過就會明白。」莫危話語方落,車子已駛進地下停車場,在白色
方框內停妥。
深夜,房內如外太空般幽黑寂靜,時針已快走到十二的位置,阿浩在床上翻來覆去、輾轉難眠,暗咒自己太會認床,才睡
過幾夜就習慣了飯店的床,這下可好,他得重新習慣自己睡好幾年的床。
這時,輕緩的敲門聲忽然響起,隨之流進阿浩耳裡的是十六號囁嚅的聲音:「浩哥,請問你睡了嗎?」
「還沒,」阿浩輕盈地翻身下床,開門問道:「這麼晚了有什麼事?」
「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談。」十六號話裡溢滿真摯。
「好啊,我洗耳恭聽。」阿浩側過身,待十六號進房後便帶上房門,這一幕正巧被小解後踱步回房的莫危撞見。
莫危驚愕交加,下一瞬,心頭燃起熊熊怒火,他憤憤不平地走回房間。
阿浩盤腿坐上床後拍拍身旁的空位說:「來,坐這邊。」
「是。」十六號乖順地坐在阿浩旁邊。
「你想跟我談什麼?」阿浩問。
「請問浩哥跟主人是什麼關係?」十六號單刀直入地問。
「我跟老大從小就認識,感情也很好,可以算是知己了吧。」阿浩說。
「知己?」十六號複誦陌生的詞彙。
「沒錯,不過知己比朋友更理解對方,感情也更深厚。」阿浩說。
「所以浩哥跟主人只是朋友?」十六號確認地問。
「是啊。」阿浩說。
「那主人有沒有喜歡的人?」十六號又問,平穩的口氣下藏著戰戰兢兢。
「沒有。」阿浩一秒斷言。
「這樣啊。」十六號繃緊的神經瞬間鬆弛。
「你問這些要做什麼?」阿浩的不解倏然轉為訝異:「你該不會喜歡老大吧?」
「是的。」十六號毫不隱諱。
「哎!?」阿浩大感震驚:「真的假的?」
「真的。」十六號肯定地回答。
「你們不是才相處沒幾天嗎!」阿浩不可置信的說。
「是的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你真的知道喜歡的意思嗎?」阿浩問。
「知道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你們兩個都是男的喔?」阿浩提醒般地說。
「是的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……」阿浩凝視著十六號清澈的雙眸中,發現他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。
「浩哥,我知道主人現在不喜歡我,當我是個麻煩,我想努力讓主人喜歡上我,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,浩哥可以幫我嗎?
」十六號問得誠懇。
「我先問你,如果你努力後老大他還是不喜歡你,你要怎麼辦?」阿浩反問。
「我會繼續待在主人的身邊,以一個奴隸的身分。」十六號的眼眸黯淡下來。
「我幫你就是了。」十六號的話使憐憫在心裡迅速堆砌,阿浩心軟地答應。
「那麼,浩哥,請你先教我生活常識好嗎?」十六號說。
「哎?為什麼?」阿浩問。
「主人常說我沒有生活常識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這樣啊,好吧,我教你。」阿浩說。
「謝謝,還有…我想多了解主人,只要是關於主人的事情,不管是什麼都可以,請浩哥告訴我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什麼事都可以嗎?」阿浩問。
「是的。」十六號說。
「嗯…老大的事我是知道不少啦,但我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,再說時間也已經很晚了,你先去睡,我找時間再告訴你
。」阿浩說。
「是。」十六號難掩失落地起身,推開房門時彷彿忽然憶起什麼似地回頭對阿浩說:「浩哥,我來找你的事請你對主人
保密。」
「嗯,我會守口如瓶的。」阿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輕淺溫潤的笑意。
晨光從落地窗的窗簾縫隙流瀉而入,冬季清晨的空氣摻著令人打顫的寒意,餐桌上擺著三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燕麥片泡熱
牛奶。
「今天的早餐就這樣啊?」莫危難以接受地盯著眼前的碗。
「抱歉,我不小心睡過頭了,來不及煮,所以……」阿浩歉然道。
「哼,昨晚跟那小鬼打得火熱,也難怪你早上爬不起來!」莫危強壓著怒火說。
「啊?」阿浩有聽沒有懂。
「主人,你誤會了!」十六號急切地澄清:「我是去找浩哥談話!」
「哼!蓋棉被純聊天這種鬼話虧你說得出口!」莫危不屑的說。
「真的不是那樣!」十六號著急不已。
「老大,十六號說的是真的!」阿浩理解莫危在誤會什麼後也急著出聲解釋。
十六號咬咬唇,義無反顧地說:「主人,其實我是去拜託浩哥幫忙讓主人喜歡上我。」
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我又不討厭你。」莫危說。
「主人雖然不討厭我,但也不喜歡我吧?」十六號說。
「……」莫危頓時語塞。
「主人,」十六號忽地握住莫危的手說:「我會努力變成主人喜歡的人,所以請主人試著喜歡上我,如果主人怎麼樣也沒
辦法喜歡上我的話,請讓我以奴隸的身分繼續待在你身邊,我會努力學習,成為主人覺得有用的奴隸的。」
「哎?」莫危驚惊不已。
「主人,我喜歡你,我想跟主人永遠在一起。」十六號說得堅貞。
莫危猶如石化般呆愣在原地,腦袋一片空白。